[赠书]一片冰心在玉壶里的冰心指的是什么?

今日，北京又双叒叕下雪了！朋友圈一片雪景。

下雪天合适做什么？

在古代，人们喜爱雪天围炉喝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认得几个字》自序中，张大春和父亲冬夜对饮，讲到这首诗。父亲遽然喃喃自语：“这奇怪了，酒泡儿怎样会是绿的呢？查查字典。”

是的，雪天还合适窝在家里读书。今日下雪，咱们就来聊聊冬季与雪，冰与寒。

冰与寒，绵长的进程

我刚满二十岁的一九七七年末，一段严寒的日子，入冬之后一天比一天冷，而我则因为参加了寒暑期自强活动服务人员的部队，必须到中横大禹岭山庄签到驻站，为往来于中横公路上的许多健行部队供给膳宿和团康文娱服务。那三个星期傍边，我有不少新鲜的经历。第一次向梨山气象站报答大禹岭低温（零下四度，在其时，是史上最低），第一次踏上滑雪板，第一次巡视保线路，第一次不在家过旧历年，第一次喝下一整瓶黑金龙，深夜到雪地里挖一大坑吐得干洁净净。

把我灌醉的，是大禹岭山庄的主人，一对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弟的兄弟，人称二伯和五叔，自五○年代便到中横开垦，种梨、种苹果是主业；声称山庄、开办民宿，假期与救国团之类的单位协作待客，也有些菲薄的利头，但是二伯和五叔所图不是运营获利，他们是诚心喜爱和年轻人打交道。

一个队伍又一个队伍地送往迎来，我从来就没一刻感觉他们是旅馆业者，他们更像是每一个生疏访客的“家主人”。这种“家主人”天然开阔、与山岭林地共吐纳的胸襟和气量，我日后很少见了。在默不做声的二伯和笑语不断的五叔那里，如同无事无物不能够与众生同享，且不光施之于人，也天但是然地施之于中横山林里可谓与农场为大敌的猕猴。

下大雪的当天下午，山庄邻近揽客上松雪楼的计程车都挂上了雪链，梨山和花莲两头聚集而来大型客运车也都在山庄正下方的反转隙地之上拼放黑烟，闹乱了好一阵，天色遽然阴了，山峰云海遽然静了，连过往的风都不敢作声。五叔靠着厨房门口过道的栏杆往不知多远处瞭望，望了好一阵，才指了指右前方两座大山口的交接处，低声说：“来了。”

“什么来了？”

“山公。”

我放眼四方，任意细看，除了一只在极高极远处回旋扭转绕圈子的鹰隼之外，什么活物都没有——全部就依然浸泡在从前那出人意料、淹没究竟的静寂之中。五叔依旧悄声说：“方才那一阵儿太吵，一切的车一下都走了，山公们也发现了，这样一个时间段它们特别定心了，就出来了。”

“出来干吗呢？”

“上咱园子里开饭啦！”

“你不去赶一赶吗？就让它们这样吃吗？”

新近二伯和五叔也疼爱过，想想自己亲手勤苦劬劳、非常困难培养出来的果子都廉价了这些神出鬼没的畜生，怎样不沮丧、愤慨呢？乃至也装设过捕兽夹和圈套。成效？没有成效。

就在一个非常冰冷的冬季，也像这两日一般飘着雪。二伯先发现了山公的踪影，赶忙拿出早就准备下的火器，便是要开一回杀戒，或许能收吓阻之效。但是，合理二伯、五叔这么枕戈待旦的时间，遽然看清楚了，那是排成一整列的山公，前后相追相随，一点点不乱。

领先的是一头老猕猴，寒潮带来的风雪冻得它浑身颤抖、一步一颤抖，看来艰苦至极。老猴头的手上还捉着一根长树枝——那树枝既可所以拐棍、也可所以探针，显然是以此抵挡捕兽夹的。

“真没想到，那么冷的天儿，冻得出疮来的，”五叔微笑着说，“山公还办教育呢！”

从那一次大寒潮今后，二伯和五叔也没打商议，却再也不装捕兽夹了。吃去罢！它们能吃多少呢？应该便是这样放怀的想法吧？我其时就想：假如目击老猴头那一幕不是发作在那么冰冷的时间，二伯、五叔未必会有感于六合之心吧？古诗有“一片冰心在玉壶”的语句，“冰心”所指，乃是清洁洁净、不为名利所扰动的心；看似很冷，其实有着不与人计较的温度。

从甲骨文、钟鼎文到小篆，冰字的写法都是“仌”，古文字学家认为是“象冰纹之形”，大面积的水遇冷固化，状若棚，所以语音也近似棚。虽然是简略两笔，看看天文学家关于发现火星地底藏有许多水冰的振奋之情可知，冰，很可能是万物之始。

从甲骨文、钟鼎文到小篆，冰字的写法

春夏秋冬四季完毕于最冷的时节，也开始于最冷的时节。“冬至，一阳生”寓理即此：“坤”卦十月，六合皆阴严冬降，万物藏；“复”卦的十一月阳气再现，活力将出。昼行将善于夜，而春的音讯则远远地来了。古代初文冬字（图1）长得像个耳机，据说是绳端完结之形，到了小篆年代，本字（图2）发作显着的改动，大约那时的古人现已不结绳记事了，文字符号只好与时俱变，让耳机变成了双股叉，看起来像是“宀”字延长了两脚，底下再加上个“冫”——这正吻合于天冷待在家里的意象，不是过冬，又是什么？

冰字从“仌”简化而成“冫”，又繁化而成“冰”，再简化而成俗写的“氷”，含义大致未曾改动，但是也未必只要冰冷，以及固态水之义。“冰人”指的是媒合之人；其间的解说很迂曲，说是“冰上为阳，冰下为阴……在冰上与冰下人语，为阳语阴，前言事也。君当为人作媒，冰泮而婚成。”此外，施之于人事，因为冰的冷，带有孤高的意象，玉洁冰清两物两性合说，通常是称誉成果姻缘的翁婿两家，在品质和教养上门当户对，谁也不至于蒙羞对方。

冰之不为冰，还有许多比如，像“三尺枯蛟出冰海”，可知剑器森寒之极；那么，冰海便是剑鞘了。冰笋是佳人的手臂，冰心指情怀崇高，冰肌是肤色白，冰魂是梅花─温度都不特别低。

除了现、今世语猜中的冰箱、冰棍、冰淇淋之外，中国古代语汇中许多冠以冰字的语词都取其引申或标志义，比方说：冰绡，是指薄而皎白的丝绸；冰衔，是指清贵而不把握实权的高官；冰槊，是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冰蔬，是清净爽口的蔬菜；冰轮是明月；冰籁是洞箫。却是冰桥一词，不能说全与低温无关，却也不是用冰雕做成的桥，意在真假之间，说的是湖面结成厚冰，能够供人马行走。

冬季一般是冰冷的，能够想见：“寒”字底下的两点，也是这块冰作怪。把寒字拆开来看，寒的上端有“宀”，房顶标志家居；中心的一大块纵横交错之物是草苫，人蒙着草苫取暖，尚不足以体现冰冷，还得在脚下放一块冰。

寒字也有适当歧出的含义。比方说：寒瓜一词，既是指西瓜，也是指冬瓜。前者殆因西瓜性冷，后者殆因冬瓜成长的时节，但是寒瓜也能够代称秋季气候转凉之后一切的瓜。还有“寒胎”这个词，指称珍珠，好像将月光与蛤蜊用诗一般的意象结合起来了。

因为冷，寒字当家的语词转义成两路。一条往劲节砺冰操之路上行去，所以逢冬不凋之花叶则备受揄扬，寒木寒竹、寒菊寒梅，乃至还有神话一般的植物“寒荷”（见《洞冥记》）。另一条则往孤寒成落魄之路上行去，就生带出了贫穷、悲苦、身份卑贱的意思。寒门、舍间、心疼、寒素都是这种情调。

早在春秋末叶，吴王夫差派太宰嚭前往北方的鲁国去“寻盟”——意思便是把早就签定的盟约再从头拿出来承认。就常情而言，这是友善的体现，但是子贡却认为“寻盟”多此一举，他说了一番卑躬屈膝的话：“寡君认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

子贡拆穿了太宰嚭的交际虚假。固然：寒盟（背离盟约）者，恰是寻盟（重温或改订）者。每天都要发个誓、赌个咒、必要做到这事那事的人，恐怕除了寻盟、寒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以上选自张大春《见字如来》

【雪天问答】

“冰人”“冰玉”“冰海”“寒瓜”“寒盟”“寒胎”……你知道这些词是啥意思吗？

一、按照古今先后，摆放一下“冰”字呈现的次序：

①仌冫冰氷　②冫仌氷冰　③冫仌冰氷　④冰氷仌冫

二、以下哪些“冰”字未必有温度低的意思？

①冰笋　②冰心　③冰肌　④冰魂

三、“冰人”是指：

①贫民　②佳人　③媒妁　④假人

四、“冰玉”二物混为一谈，除了比方崇高贞操的人品，还常用以指称哪一种人事关系？

①母女　②妯娌　③甥舅　④翁婿

五、“冰海”用以比较哪一种物件？

①墨壶　②剑鞘　③水皿　④雨衣

六、下列哪一个词语含有的确的低温之意？

①冰绡　②冰衔　③冰槊　④冰蔬　⑤冰桥　⑥冰糖　⑦冰轮　⑧冰籁

七、“寒瓜”之词，不包括下列哪一义？

①黄瓜　②西瓜　③冬瓜　④秋瓜

八、寒松、寒菊、寒梅等词都有经寒不凋之义，下列哪一个语词没有这一层含义？

①寒苞　②寒竹　③寒木　④寒荷

九、“寒盟”是指：

①情谊不深　②友谊冷却　③背离结盟　④旧日婚约

十、“寒胎”是何物之代称？

①麦冬　②月亮　③脂玉　④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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